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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好的還會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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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好的還會再見

七月底的暑假合宿正式結束,烏野隊伍返回宮城,沖刺準備春高預選。

隔日的訓練照常,眾人按烏養教練制定的要求進行磨合,期間還會有町內會的成員幫忙特訓。

繁瑣的訓練中時間流竄的無聲無息,日頭落下時正是社團活動解散的時間,大地快一步的收整好前去商店買包子。

菅原戳了戳心大的田中,語氣遲疑“話說…影山是不是有什麽事情想找你?”

“欸?什麽”田中狀況外的不知情。

這話惹得菅原無奈,“吶,我可是發現了,影山今天凡休息期間看了你好幾遍,好像有話要說,從昨天合宿結束....”

菅原忽得想起了什麽,眉心一動“你沒教他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吧?”

田中啊了聲,莫名心虛,面對著前輩看穿的眼神連連摸後腦勺否認,逃也似的去找影山。

哪裏能想到影山說了個重磅消息——“田中學長你知道怎麽談戀愛嗎?”

“唉?唉唉!”

影山緊接著說道,“我昨天用學長你教的和綾秋告白了”

田中震驚裏,走近聽到了兩人對話的其餘隊友也都停頓腳步,紛紛不可置信,有爆發了嗓音大喊的。

大地遲一步的拿了一紙袋熱包子出現,卻發現這是難得隊友們都安靜的沒有上前來搶。

“怎麽了這是——”

大地的話還沒說完,菅原教訓田中的聲音就傳了出來,依稀能聽見幾句不是告訴過你不要教影山亂七八糟的,諸如此類關心焦急的話術。

“綾秋學姐不是有...”仁花細想下又覺得不愧是影山同學。

聽到消息後山口先看向了月島,面上冷淡的少年攥著耳機的手背卻緊得極繃,引動咯吱的關節聲。

西谷爽快的拍了拍影山的背,他是最讚成的“喜歡就是要表達嘛,影山你做的非常好啊!!”

菅原拿手遮臉,“西谷你就別添亂了,這可是...”再看看表情還是和平常如出一轍的影山飛雄,實在是叫人很難判斷這場告白的後續。

大地的包子分到了每個人手中,田中後知後覺的想起了影山的第一句話,“等等,影山你不會是告白成功了吧?”

影山咬了口咖喱包,一下子迎上好幾雙關註的眼神。他還有點不適應的移開視線,好半響嗯了聲,只不過讓他在意的是桐月在他告白後的話。

時間倒回昨天下午,黃昏裏在他說完了請求交往後,收到系統提示的桐月錯愕裏神色覆雜,她還真沒想到最後會是影山提出的。

像是突然解了她的燃眉之急,但她尚且清醒。

“小飛雄你....明白交往以後要做什麽嗎?”

影山點點頭,“尊重你”

一個出人意料又沒有出錯的答案。

桐月也不知道該是什麽表情,甚至被逗得哂笑,影山又說了句“我可以學”

單純又天真的少年情感,“吶,小飛雄,如果我說咱們交往時間有期限,現在你還可以後悔”

靜下的三秒是影山的不解,但他給出的答案依舊是堅持。

關於桐月的家事,影山知曉的並不多,他唯一明晰的是兩人要有機會在未來交集。

所以他要打進全國、獲得足夠多的關註度,在高中畢業後進入國家隊,然後再在合適的機會裏加入意大利聯盟。

這樣即使桐月未來會在羅馬,影山也不必擔心斷掉聯絡,這是從前他問長姐得到的辦法。

影山也一直為此努力。

他把所有的事情都放在心裏,就像是過去喜歡記筆記一樣,這是令他心安和漫長的她給予的陪伴。

影山飛雄並不擅長表達情感,他想要的、能給的都獻上。

少年握緊了桐月的手,試圖對方能感同他的身受。

沈默良久後她說出,“....真是個笨蛋”

回到現實裏,影山沒有透露兩人間的對話,只是繼續詢問田中應該怎麽戀愛。

接受到重任的田中找到了範開始故作高深的指導,緣下冷不丁一句“詢問沒經驗的人,影山你算是找錯了”

“餵餵餵!緣下你!”田中試圖找補。

木下耿直直言,“那我們隊伍裏也沒有談過戀愛的了”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開始討論,妄想集思廣益。

談過戀愛的....

影山唯一想到的還是及川徹,上次和日向鬧矛盾裏及川的小侄子就有提到過。但要是去問,及川和桐月的關系影山是不太清楚,可是影山看都明白,兩人相近的球路其實也是證明關系不一般。

然而——

還真有某日巧合下,影山在一次電車上偶遇及川後,顯露的一本如何談好一段感情的粉色書被及川揪住。

值得一提,這本書是集結烏野上下的意見給出的幫助。

看清字眼的及川震驚,不敢置信滿腦子只有排球的影山飛雄居然會帶這種書本在身上。

不敢相信的還有同行的巖泉和國見他們,可以說車上青葉城西的人不少,似乎是集體出行。

影山停頓了好一會,還是問了問“及川學長知道怎麽讓女生開心嗎?”

“哈?咳”及川理了理校服,擺出一副游刃有餘的模樣,語氣難得的溫和“小飛雄你要是想學這個,我也不是不可以教你”

最好談戀愛喪志,球技永遠比我差。及川不客氣的如此幻想。

“就你這樣談失敗好幾個的,拿什麽去教影山?Boke”巖泉不客氣的拆穿,及川一噎,憤憤回頭為自己辯解。

花卷為巖泉搭腔,懶散一聲“就是啊,及川你別誤人子弟了,是吧,松?”

松川用沒忍住的笑容做出了回答,及川一個人被同年級的打壓,“真是太不仗義——欸痛啊!iwa醬”

挨了巖泉的巴掌,捂著肩膀的及川徹很快就安靜了下來。

“所以影山你是...戀愛了?”巖泉問了出口,還是很難相信。

影山點點頭。

巖泉和及川都是神色覆雜,怎麽說都是一個初中出來的,對對方的認識還是有的。

“是女朋友先告白的嗎?”

八卦心起來的花卷問了句,他單是從幾次見面裏就大致能摸清烏野這位二傳的性子,所以理所當然的認為如此。畢竟眼前的少年長相和身高被校內的女生喜歡也是不意外的事情。

國見和金田一多多少少望了過來,他們從聽到後就一直默默關註。

“不是的,是我”

“欸?!”

及川寫滿不信,再者影山談戀愛這個事情已經令他覺得不可信了,然後下一瞬及川徹就在聽到影山說的名字後徹底楞住。

原本的笑容都沒有掛住,而影山正好在停靠的站點下了車。

及川反應過來的想追問,可惡的小學弟已經道別走遠、正巧車門都合上再想問點什麽都沒有辦法。巖泉迅速揪住了做危險動作的及川,斥責了及川的行為。

“這是怎麽了?你認識那個女生?”花卷多問了句,對及川徹的反常也是好奇。

哪料及川哈、哈、哈的不知道是在笑還是在氣,又連著說了好幾聲aki醬眼光真差,但細細聽還能聽到及川徹的咬牙切齒。

以上就又屬於後話,回到即將開始的IH大賽前夕。

長野前往神奈川的新幹線途中,白馬發去的消息得到了回覆,他自然的去找身邊的晝神,語氣高興

“Sachiro!回我了,她說已經到神奈川了”

“嗯?”

沒被回覆的晝神格外安靜,有些受挫,上一條還是桐月回的再說。

一個月的時間於晝神幸郎來說實在是短暫,擁有過後的失去難以釋懷,甚至他不知道問題出在了哪裏。

真是小沒良心的....

分手後這麽絕情,晝神放在心裏的想法根本壓不住冒泡。

“要不要我幫忙撮合你們倆?”白馬總算是上道一回,只可惜他完全不知道這兩位是談過的前男女友關系。

於是晝神懶洋洋的睨了眼熱心的白馬芽生,說了個謝謝啊。

“我說真的,偷偷和你說吧,當初綾秋轉走的前一天她還和我說過喜歡你呢”白馬很會的將桐月當時的遲疑反應轉換成了肯定。

不知道這事情的晝神回頭,皺起眉“你說什麽?”

“我說綾秋喜歡你啊”白馬耿直的又說了一遍,“不過她不叫我告訴你呢”

廣播霎時響起,“前方到達神奈川橫濱市區,請各位乘客檢查好隨身物品...”

與此同時桐月跟著梟谷一起抵達橫濱,在酒店放下東西後先去了應邀的比賽場地。她也是為了臨近的方程式比賽而來,結束工作會議後,一連同時收到了宮侑和晝神的信息。

巧合的很,沒多久天童和牛島也發來了詢問,以及佐久早的申請好友通過。

咦....

回酒店的路上桐月一個個回覆過去,奔波疲勞裏睡得比往常早,隔日是木兔精神奕奕的來按門鈴,答應下了今天去看梟谷的第一輪比賽。

中心會館裏來往的人數依舊熙攘,暫時和木兔一起離隊的桐月與赤葦保證下會迅速歸隊,然後兩人找去了中心路口的販賣機。

開幕式前入館的選手亦是不少,百來支隊伍隊服各異。

站在販賣機邊木兔又想著多買幾瓶飲料,點了點數,選中的食品直直往下落發出聲響。

桐月往上看告示牌,忽得聽見了熟悉的關西腔調,正是不遠處宮侑的聲音。

想到昨晚少年發的消息過遲以至於她沒有及時回覆,今早上宮侑的傳信還是蠻橫討伐依舊。

……

避免被發現的桐月忽得站到木兔身前,借著木兔光太郎的身量遮擋。

還是小小避一避好。

她悄悄觀察沒留意販賣機的宮侑,不知情的木兔老實的充當掩體,多少好奇桐月躲誰的也放長視線。

巧合的是鷗臺隊伍入場,隊伍前頭的兩個優越身高可以說是此時此刻會館裏最矚目的。

木兔看了看白馬又最後定在晝神身上。

Hirugami Sachiro

從長野回來後桐月心情低落的那周末,鞋櫃上的香煙、還有小憩裏喃喃的道歉。木兔忽得找到了解惑的苗頭,Sachiro原來是在說晝神。

販賣機的物品即將全部出貨,木兔看見了晝神不經意瞟向這邊的眼神,桐月只看見宮侑走遠,正松口氣的要轉身,猝不及防被木兔伸手抱住。

額頭貼上了他的胸口,結實的懷抱尤有木兔的溫度,甚至還能聽到疑似心跳聲的搏動。

桐月正迷惘的被按住,出於信任她等了好一會問“怎麽了?”

木兔光註意鷗臺隊伍走遠,好半響後堪堪松手,決定不提及的裝作不知道,表情一如既往的爽在

“是比賽前八月給我打氣!”

“欸?”桐月慢半拍的點頭,轉身繼續去拿販賣機裏的食物,她也沒把這插曲當做一回事,“走吧我們”

“好!”木兔也跟著蹲下的去拿。

另一頭轉入預備區的鷗臺隊伍撞上了同樣在等待的井闥山,佐久早多有關註的看向晝神周圍,沒有見到想見的人後才收回。

“欸,剛剛那個在販賣機前的是梟谷的木兔吧,沒想到這麽光明正大的談戀愛啊”

野澤感慨了句,因為木兔的背影好認再者也有校服背號在,故而早早引起了他的註意。

晝神則是思索那一眼裏、匆匆看見的木兔懷裏的少女似乎有些眼熟?

越想越是不對勁,晝神拿出手機給桐月發去消息,得到了她也在體育館裏,原本的猜測倏爾就像是被證明。

候選區的大門再度打開,稻荷崎和梟谷也跟著進入,廣播裏開始做開幕式準備。

桐月則是找到了位置在二樓觀賽,等到一切結束後才是第一輪的賽事,有時間的同時看了白鳥澤與梟谷的同時段比賽。

最後因為要趕回訓練場也來不及打招呼,結束後出賽道已經是傍晚。

“秋秋,這邊~”

正門口站著穿著常服的天童和牛島,盛暑裏兩人穿搭簡單清爽。天童較活躍的揮揮手,生怕桐月沒有留意到。

她不由加快了腳步,一時驚訝“你們怎麽在這裏?”

畢竟曾在白鳥澤呆過,這個時間應該是他們加訓。

“我和若利提早完成了,順路就想一起來看看”天童如是說。

知道兩邊根本不順路的桐月莞爾,沒有說什麽的加入到兩人的中間,三人往外走。

牛島將買來的點心遞上,知道桐月賽前會控制體重,他有嚴格選好糖分量。

“好久沒有喝奶茶了”桐月捧著蛋糕想到了另一樣。

牛島誠實的分析起奶茶,耳熟的一套一套直令她投降,徑直躲到天童的身邊避過。看得天童笑出聲,牛島有些狀況外的自然而然止住,陷入思考。

“等到秋秋周末比賽結束,我請奶茶”天童的話得到了桐月歡喜的回覆。

三人循著落下的日光往酒店方向去,在桐月看來多周目的輪回裏最無法避免的就是某一時刻下對話會一模一樣,但是他們重覆的分享她卻每每都認為依舊很有意思。

就好像周而覆始的殊途同歸。

八月五日,周末的正賽一結束桐月就趕往了體育館,裏頭正在進行的是四分之一決賽。

梟谷的比賽還沒有開始,反倒是井闥山和鷗臺的快要臨近末局,此刻已經進入了第三局。

二十五分最先由井闥山拿下,二比一贏下鷗臺。

一方有歡呼另一方自是失意,不過在處理和面對失敗,鷗臺整支隊伍的情緒顯然很是穩定,一個個在組織下向支持者致謝。

桐月看的有些久,下一秒便同晝神對視上,他明確的眼神落點避無可避。

雖然兩人的關系沒有分手那時候那麽的僵硬,但其實面對面的見面現在是第一次,桐月看清了他的口型說了二號門見。

另一頭的佐久早熟練地躲避開前輩們的熱情擁抱,星野直呼厲害,第三局開始佐久早的猛追猛打都被他們看在眼裏。

不知道是不是多思,星野總感覺佐久早和對面攔網的晝神好像起了勁。

扣球都是毫不退讓的次次重炮。

尤其是此時此刻比賽結束了也在看對面,星野不懂的摸摸後腦勺,眼看著佐久早勝出後的笑容減淡,本就表情少的少年更顯氣勢。

佐久早是借著晝神發現了臺下觀賽的桐月。

拉伸後的佐久早快一步的離開隊伍,趕去二號門的位置,這些舉措都是他難得的沖動意氣。

結果等真的站到了桐月的身前,一時居然不知道該說什麽。

除了一個好似路過友人間的頷首招呼,其餘的就再也沒有。

可佐久早邁不動腿,最終還是停在原地,在桐月疑問的眼神裏,他想說出曾經的奇遇。

哪怕可會被對方當成瘋子。

然則欲開口間,猛烈地疼痛砸在腦海裏,陣陣耳鳴驚起,他忽得什麽都說不出口,被莫名的記憶強硬的引動眩暈。

伸出的手被出現的晝神擋開,晝神單手環在桐月肩上,一把圈在了自己懷裏宣告主權般,對佐久早這樣說

“不好意思,這位是我的女朋友”

桐月錯愕,臉頰被不輕不重的揪了把。

看懂了桐月眼裏寫得你在做什麽,晝神沒好氣的心酸,但面上依舊是仗著發言

“那我們先失陪了”

佐久早有些站不穩的捂了捂頭,晝神的一番話他也沒有錯過的全聽了進去,潛意識的伸手緊緊拉住了要被帶走的桐月。

忽略掉一切雜亂,佐久早一字一句的吐露“不是,她不是你的...”

綾秋是我的女朋友。

卷發少年的眉骨一貫冷戾,不近人情的時時冷漠,此刻壓抑的雙重制衡裏更是騰騰怒氣,沖著晝神想要反駁。

兩邊對峙著,誰都不松手。

佐久早唯有垂眸看向記憶裏的愛人時才收斂了所有銳刺,禁不住的紅了眼眶。

他想說別走。

更想說你說的還會再見讓我等了好久啊,所有的所有都重新記起。

桐月微楞,很奇怪佐久早就是看著她的這麽一眼,一種難以言喻的苦澀彌漫,牽起心緒。

她也忍不住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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